五指山行
元月中旬的华北大地千里冰封,滚滚浓霾盘旋于城市乡村、平原高山之上,侥幸的我躲开了这一拔糟日,来到海南省五指山市休假。五指山地区与南美亚马逊地区丶印尼岛马来半岛、刚果盆地一样是世界几大热带雨林之一,三季如夏,一季如春。
五指山市区,四面环山,一条小河穿城而过,说干不净,整座城市犹如大工地,50米以上PM2.5〈10,30米以下PM10〉200。瓜果时蔬丰富,物价堪比北上广深,黄渤的《上车走吧》比比皆是。五指山市还是海南黎族人民比较集中居住地,黎族占全市人口的60%。半城旧民半城新,河西是老城老居民,以黎族群众为主。炎热的天气及恶劣的山地地理环境,造就了黎族人民民风蛮悍,友善、齐心、坚强耐劳性格。河东新城以大陆天南地北的老人居多,他们许多是离退休老人,均龄在75岁以上,慕名如候鸟迁徙般纷至沓来。每年"十一"迁入,五指山市瞬间被老龄化;"五一"迁出时,骤然又空城化。五指山市森林覆盖率87%,加上琼南雨量充沛,河流小溪密布,可以说是山水之城,老人宜居地。
元月十七日周六一大早,我们驾车驶向三十公里外的海南第一高山--五指山。一路上温煦的阳光,尽情透进春意盎然的田野、山岭。天蓝如洗,柔风润气,20度上下的气温舒适宜人,正是一年最美季节。浅绿的田野栽满秧苗和时蔬,碧绿的山岗长满槟榔和芭蕉,墨绿的山峦挤满阔叶林和针叶松林。
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水满乡的五指山景区门口,五十元门票是我在国内见到的最低门票之一,善良的黎族人民还保留着当年红色革命的天真:崇尚自由、富贵平等。跨入景区,一块黑礁花岗岩石上书写着红色的"五指山"大楷(此地海拔600多米)。这可是我们从小耳熟能唱的海南红色革命摇篮啊,没有广场,没有雕塑,唯有几株棕榈树舒叶迎客,茂密热带雨林中仅仅留出一条不足2米宽的石砌路,通往难见天日的五指山五座山峰。
"我爱五指山,我爱万泉河"听老李唱千篇不如今登高一见。缓缓的山道旁,翠竹、毛榉浓郁蔽日,转过几条潺潺清澈水溪,大概行走几百米远,便来到二年前制作的、涂满红色防锈漆的钢制登山道,30度左右坡度,随山势蜿蜒而上,几乎没有破坏自然生态环境,就象城市建设工地搭的脚手架:稳固而耐用。扶梯而上,陆离的树隙中飘过阵阵清香,美丽的彩蝶,在小鸟的伴唱下翩翩起舞。
历1小时,行走至海拨1000米时,高大粗壮的陆均松象门神一样把守着梯道两旁。陆均松是松木中的"高富帅",旁边的乔木只能低头跟班了。放眼远眺,胜过APEC蓝天中,白云飘过,黛峦时隐时现。真的象到了仙境,忍不住要写上几句流行音乐体的肉麻句子:用身心拉开蓝天白云的帷幕,用鼻翼噏动山花的芬芳,用耳鼓擂响山间瀑布的轰鸣,用耳膜和起林间小鸟的脆鸣和山风的低吟,用双眸推开层层绿障.......,五指山一部真情实意的音画诗境,且攀且观了。
不大功夫钢道路尽,乍现山民们千年踏出的陡峭土路,这才是真正对我的考验。眼下是海南的旱季,土路还好,干燥些,脚下榕树、藤蔓盘根错节,省了登山杖或树杖,须四肢并用,真正的攀缘而上。陡峭的地方不得不架起简易的钢梯,有时只能容一人通过,好在我前面没人攀爬,此刻是我一个人独享登山专道。又1个半小时,便来到未记住第几峰的巨崖下(此地海拔1650米左右,),透过低矮的高山松,极目远舒,天更蓝、云更低,景更美。歇歇了,美景解千愁。
稍后,继续攀登,路越来越窄,灌木及杂草时常绊倒我,此时忘却痛苦与疲劳、烦恼与恐惧,一个信念:赶快冲顶。终于在下午1点左右登上五指山第二峰(五指山最高峰),海拨1867米,总用时3小时多。现实中的南天门还是比较寒酸,未能真正开发,50一60平方米的光秃土石平台竟毫无纪念性标志:一支红烛几把土香。但环顾四周,琼南山水美景尽收眼底,远山近云缓缓流过,眼迷了、心醉了,恨不能驾云随太上天尊而去。
2015年1月25日于北京